【湛澄】原来他不够爱我（26）
金主爸爸湛x小明星渣澄
前文见合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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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在蓝湛的病房里住了近两周后，终于获批出院。
蓝湛由于伤势更重，固定胸骨的支架在他离开前才刚取下来，大概还得在医院里躺上两三周。
江澄出院的那天，聂怀桑一大早就抵达了医院，由苏涉亲自带着办理手续花费了不少时间，剩下江澄和蓝湛独自留守在病房。
其实两人共居一室的这段时间独处的机会明明更多，却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尴尬。
蓝湛一直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书，江澄则默默收着他本就不多的衣物。等行李收无可收，他就改成靠在沙发上玩手机。
从起床到离开，他和蓝湛总共就说了五句话。
“东西都收好了？”蓝湛问。
“嗯，收好了。”江澄答。
“那，再见。”蓝湛说。
“再见。”江澄说，“祝你早日康复。”
“谢谢。”
两人就这样在苏涉和聂怀桑充满玩味的眼神下，完成了高效而简短的告别流程。
江澄一下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保姆车，温情靠在门边朝他挥了挥手。
他没想到温情会亲自来接，这个嘴上骂着他活该挨揍的女人，其实从来没有吝啬过给予他温暖。
“你怎么有空屈尊降贵来接我？”
“都知道我是屈尊降贵了，你还不赶紧感恩戴德地谢谢我，一张臭脸还以为你舍不得出院呢。”温情轻轻一推，把人塞进了后座。
江澄摇下车窗，望着温情，“我要不出院住院费给报吗？”
“人家都说历经生死后能大彻大悟，瞅瞅你问的问题，要多俗气有多俗气，这是掉钱眼子里拔不出来，彻底没救了吧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只是受了点儿伤，还没到能大彻大悟的那个份儿上。”
温情白了他一眼，“你就气我吧，回答记者问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，我要早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的，就该送你去说相声，说不定早火了。”
江澄看着她笑了笑。
“感觉恢复得怎么样？”温情坐回副驾驶位，转头问江澄。
“差不多吧，其实我早觉得好全了，就是医生一直不同意出院。”
“脑袋的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，医生重视是好事。”
“医生也是看着蓝湛的面子才那么重视的。”聂怀桑插嘴。
“蓝湛给开小灶了？”
“那可不，咱这两周住的可是VIP病房呢。那条件、服务、设施、伙食，真是壕无人性。我都想让温晁揍我两拳进去住几天体验体验了。”
“噢～～”温情故意夸张地拖长尾音，“难怪一出来就拉着个脸，原来还真是豪华病房住上瘾了，所以舍不得出院啊。”
后视镜里的江澄竖了个中指，“差不多得了啊。”
温情哈哈笑了几声，没再调侃江澄，自然地转移了话题，“虽然不能再享受VIP的待遇，等回到你家那间小陋室还是要好好躺着，瞧你那面黄肌瘦的样儿，让公司的人见着估计要以为是我虐待你了。”
聂怀桑伸出脑袋，拍了拍温情的座椅后背，“诶情姐，江澄什么时候能接活儿啊？”
“接个屁的活儿，先养着吧。也不知道工具人最近抽什么风，一开会就处处跟我作对，还老是提你合约要到期的事儿，估计正盘算着怎么样才把你卖个好价钱呢。既然如此，老娘何必给他制造赚钱的机会。”
聂怀桑担忧地“啊”了一声，“那岂不是这段时间江澄又没曝光机会了？”
“你还想让他怎么曝光，你们自己想想最近被曝光的都是些什么事儿，我屁股还没给你们擦够么？”温情掰着指头数起来，“打温晁，被金主包养，又和金主一起在小巷子里被仇家袭击，一个比一个劲爆，你干脆别演戏，去当编剧算了，多少现成的好素材排队等着。”
“可他没那个文笔啊。”聂怀桑接嘴，“演戏已经是稍微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了。”
江澄抬腿踹了聂怀桑一脚，“该被送去说相声的是你吧。”
“嘿嘿，我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么，毕竟你一出院就面临失业这样的中年危机，兄弟我于心不忍啊。”
江澄瞥了他一眼，倒回座椅闭目养神，懒得再和他贫下去。
送走江澄，苏涉回到病房时蓝湛正站在明净通透的玻璃窗前，阳光照在他的身上，暖烘烘的，难得褪去了一身寒气，显出几分柔和感。
“看什么呢，人早走了。”苏涉边走边说。
蓝湛回头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“别说，他们一走这房间就变冷清了。”苏涉站到蓝湛身边，望向江澄他们离开的方向，“不过总算不用每次见你哥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了。不知道江澄出院以后涣哥还会不会经常过来。”
“他最好别来。”
苏涉阴阳怪气地说，“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蓝湛没理他。
苏涉接着说，“我就纳闷儿了，明明是你自作主张把人从楼下移了上来，怎么涣哥每次看我那眼神都像是我故意安排似的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很想我哥留意你。”
“也要看是什么理由吧，如果是因为我迷人的气质，那我死也无憾了。”
蓝湛很快泼了盆冷水，“你这个宏远可能一辈子也实现不了了。”
苏涉撇撇嘴，“我总结了一下，你恋爱不成功的原因，多半是因为你这张嘴，该说的时候闷不吭声，不该说的时候恶语伤人。”
蓝湛沉默了几秒，突然问，“我什么时候能出院？”
“怎么，人刚走就不习惯着急出院了？”苏涉笑着问。
“不习惯的是你吧。”
“你这话…我怎么听着酸里酸气的？”苏涉打趣道，“我对江澄真没那个意思，朋友之妻不可欺，我再浪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啊。你别瞪我，朋友前妻不可欺，这总行了吧。”
“聂怀桑呢？”蓝湛偏过头看他。
“你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你说呢？”
苏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，移开目光，“我就是觉得那小不点看着贼单纯，其实人精着呢，还挺可爱的。”
“他应该不喜欢男人。”
“你放心，掰弯直男这种事我从来不干，我可是很有作为一个gay的原则的。”苏涉理了理刘海，问蓝湛，“他每天那么殷勤地往你这儿跑，全是为了江澄，你就不担心他们之间有点儿什么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嘁，这么自信呢。”
“他们两是发小。”
“能成为朋友多少都带着爱。”
蓝湛冷冷看着苏涉，“你也爱我？”
苏涉故作深情又略带痛苦地回望向蓝湛，“爱过。”
蓝湛微微蹙起了眉头，“你是不是江澄的网剧看多了。”
“你能问出我爱不爱你这种问题，看来也没背着我少看，一眼就能发现我在学他呢。”
“他表演太用力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苏涉忍不住笑出声，“你还记得么，上回咱两在酒店碰上他拍戏，他就已经不自然成那样儿，要是知道你背后这么评价他，你猜他会不会像揍温晁一样的打你一顿？”
“他打不过我。”
“你这人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，难怪当初他不喜欢你。”苏涉说完就拍了自己的嘴一把，“sorry，我又胡说八道了。”
蓝湛摇了摇头，他没有接下刚才的话题，但他知道苏涉没有说错，或者说他早就承认了那些年江澄确实不喜欢他的事实，是他自己把持不住，随便撩拨两下就上了勾，可笑的是他还误把江澄那些直白的占有欲当作了真心。
还好，现在的他已然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个听上去有些残酷的事实，再不像从前，只要提起江澄就会心痛得无法呼吸。
江澄和温情、聂怀桑吃完一顿清汤火锅后就直接回了家。
这套一室一厅的出租屋江澄住了快三年，这次因为意外离开了二十多天，进屋时竟难得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。
房间已经提前请保洁阿姨打扫过了，现在空气中还飘着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
他整理了半天衣服，和小外甥金凌打了个不长不短的视频，又磨磨蹭蹭地洗完澡，转眼也快十二点了，却一丝困意也没有。
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习惯了身边有个人陪着，突然回到黑暗无光的出租屋，躺在空空荡荡的大床上，江澄只觉得后背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似的，忍不住地飕飕发凉。
江澄从小就怕黑，为此没少被魏无羡嘲笑过。
六岁那年，有一回魏无羡来家里玩，不小心将江澄锁在了二楼的储物间里，随后他被家人叫走就忘了这事儿，过了快两个小时江父才发现哭得快要昏厥的小江澄。
江澄因此和魏无羡绝交了三年，直到小学三年级才终于和好。
后来他用了很多年克服对幽闭空间的恐惧。
高中他偷偷跑出去住后把蓝湛“骗”来跟他同居，大概也多少有不愿意一个人住的原因吧。
在医院的这段时间，江澄本以为面对蓝湛自己肯定会尴尬得夜夜难眠，可除了刚反应过来的那晚失眠了小半夜，以后的每天都睡得很香甜。
蓝湛大概是自带什么效果非凡的催眠神器吧。
江澄翻了第五十六次身，把被子拉过头顶，闷在包裹的棉被里想：
要是蓝湛在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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